從失眠感受到Louise Bourgeois 回到台灣後的幾天因為忙於搬家的關係,很難有時間靜下來書寫這次的心得,但是每天睡前都會將整趟旅程又回想一遍,由於資訊量相當豐富,大腦會運用比較放鬆的時段,自動調閱資料出來整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也因為一直沒有書寫下來,所以每一次大腦再回想的時候都有不同的詮釋方式,記憶不斷的解構又重構,本來很感興趣的作品,變得沒那麼感興趣,亦或者覺得普通的作品,又突然擁有了新的感受,例如,我對於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的作品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看了布爾喬亞的作品多年,但是我卻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因為一直以來只要有朋友去日本六本木旅遊,一定可以在社群網站上看到他們與大蜘蛛(Maman,1999)合照。 直到我們在瑞士的拜爾勒基金會(Fondation Beyer)看了關於Louise Bourgeois的繪畫,長期失眠變成她創作能量的累積,在看過她的繪畫作品之後,彷彿覺得自己好像更認識她了,作品中傳達出來的焦躁,好像還帶點惶恐的感覺,畫面裡的元素不斷地重新解構再建構,如同小山,也似是脈波圖的線條,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深怕它突然變成直線,又或者突然衝破天際,情緒的波動似乎是比心跳更難掌控的東西,重複的線條與色塊,失眠的深夜注意力總是特別集中,像是在打發時間,更像是用情緒的線條在訴說深夜的漫長,這些繪畫並不是幫助我了解她的雕塑,而是幫助我了解她的「人」,再重新觀看大蜘蛛,似乎更可以了解她心中的語彙,對於作品的感受不再侷限於外在樣貌與她運用的符號本身,而是擁有更貼近藝術家的視角來感受她的作品,恐懼卻很平靜,安全又帶著焦慮。也因為繪畫的低限制與直接性,不經讓我思考繪畫這件事情對於一個藝術創作者的重要性。 Louise Bourgeois,1995 Louise Bourgeois,1995 第一天在阿姆斯特丹的荷蘭國家博物外頭也有遇見的Louise Bourgeois的〈Crouching Spider〉,2003 巴賽爾藝術博覽會的惡作劇Massimo Agostinelli 巴賽爾藝術博覽會(Art Blase)也是我們這趟旅程很大的重點,整個會場五花八門,但其中特別使我好奇地是馬西莫•阿格斯汀內利(Massimo Agostinelli)的作品Rat Blase,這件作品的展示時間極為短暫,他恰好位於Fondation Beyeler、David Zwirner與Helly Nahmad Gallery三個展區的中間,也是整個blasé展場進來的路口,這是整個展場最為尖峰的地段了,就我的觀察,發現他的人很少,藝術家可能也是拍個照作為影像紀錄就結束展示了。Massimo Agostinelli從附近的寵物店購買了一隻死去的老鼠,並在尾巴上掛上”Blasé”字樣的標籤,他是一個擅長玩弄玩文字遊戲的藝術家,在這樣的博覽會中惡作劇,除了網路文章所說,這件作品有著以老鼠賽跑的意思,諷刺畫廊間徒勞的追求鬥爭,對於這種重複的生活方式的厭煩之外,我認為路人忽略這件作品,也成為非常有趣的一部份,在這樣的博覽會中,人們目光大多投射在畫廊牆上的藝術品或者與人交際聊天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發現地上有這麼一隻死老鼠呢?直到等到第一個人彎下腰去拍照,才會蜂擁而來把他圍成一圈,似乎也反映了某種資本主義之下的社會現象吧,我在第一時間看到他把老鼠放置地上後,則選擇坐在旁邊的椅子,遠遠的觀察一切事情的發生。 Massimo Agostinelli,〈Rat Blasé〉,2019 Jimmie Durham一樣來自他方的岩石的 在威尼斯雙年展綠園城堡的主題展區,吉米·達拉謨(Jimmie Durham)的作品〈black serpentine〉,他把一個大的石板搬到了展場裡面,旁邊的說明牌大致描述了,這是一塊來自印度東北開採的石頭,在印度做了拋光的工程後,運到孟買裝箱,然後通過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來到大西洋沿岸進入漢堡港,上了火車到達萊比錫後,再乘坐卡車輾轉到了柏林克羅伊茨貝格的一家石頭公司,最終藝術家買下了它,接著送到德國柏林的工作室做了鐵架,最後才運到威尼斯。說明牌非常詳細的解釋這個石頭是從何而來,以及它的歷史與價值。對我來說,在進入威尼斯這個城市時不經帶有這樣一個疑問:「威尼斯建築運用了大量的石頭,他們又是從何而來?」 Jimmie Durham,〈black serpentine〉,2019 再現貧窮藝術談力量的延伸 在威尼斯我們也拜訪了普拉達基金會(Fondazione Prada)正在展覽的Jannis Kounellis,其實我本來不太想在報告中談貧窮藝術,畢竟我自認為對於貧窮藝術的瞭解還不夠透徹,這個觀點我也在旅程中與大家討論過,我認為對於我們現代人該如何保留前人的作品完整性是值得也是必須被拿出來討論的。先從 Jannis Kounellis,〈Untitled〉,1992
Jannis Kounellis,〈Untitled〉,1992 Jannis Kounellis,〈Untitled〉,1993 (舊照) Jannis Kounellis,〈Untitled〉,1993 結語 結束了為期兩周的旅程,看了許多的展覽,我心中所感受到的,遠不及我這片文章所寫下的,有種吞了一顆大還丹的感覺,卡在喉嚨慢慢往下滑動,而且很難咀嚼吞嚥,本子上記的藝術家的名字越多,越感到慚愧,對於一個大學美術系正要畢業的我,驚覺自己之前過得太散漫了,整個看展的過程,有許多時候都是一邊看著作品,下一秒就是趕緊用手機上網作功課,資訊進來的快速又龐雜,沒花個幾天整理,即使有千言萬語,一時半刻也不知從何說起,我自認為是一個很善變的人,有可能在交出了這份心得過後馬上就換了新的看法,所以非常歡迎大家私下與我討論這趟旅程的心得,可能可以講得比這份文字更慷慨激昂吧。 |